今日徒步: 42.50公里/26.40英里
累計徒步:2370.58公里/1472.49英里
今日籌款:200.00英鎊+1110.00元
累計籌款:29,020.71英鎊+154,196.48元
如果說BR116號國道是通往地獄之路,那么佩德羅·巴羅斯和基寇蒂巴之間的那50公里無疑是地獄之門。過去兩周從庫里提巴前往圣保羅之間的路程,是我所有的徒步經(jīng)歷中最艱難的一段。雖然穿越希臘北部的品都斯山區(qū)和克羅地亞頻臨懸崖的200公里公路很不容易,翻越冬季的阿爾卑斯山也絕非易事,但這一段路可謂是對身體和意志的全方位挑戰(zhàn)。
首先,這里的地形太復(fù)雜了,我們在海拔750米和負50米之間爬上爬下不知道多少次。如果放在英國,這就相當(dāng)于在一天內(nèi)翻越湖區(qū)赫爾維林峰2-3次。
其次,沒完沒了的重型卡車時刻上演著一幕幕驚險的超車、 180°急轉(zhuǎn)彎。在赫爾維林峰你可不用和它們過招。這樣危險的路況再加上清晨的濃霧遮擋視線,直接導(dǎo)致我好幾次與卡車堪堪擦肩而過,真可謂是心驚肉跳。每每遇到這種情況,我都祈禱越快擺脫它越好。在這樣的公路上能走上20公里就已經(jīng)是讓我心滿意足了,但是我實在受不了明天還要再次回到這里,尤其是還要讓雪琳開車送我過來——相比起自己,我更擔(dān)心她。我并沒有和雪琳說出我的擔(dān)心,因為我怕她會堅持讓我調(diào)整徒步節(jié)奏。但在那個霧蒙蒙的早晨,當(dāng)我在8點開始徒步時我就下定決心,今天要征服這一整段路,即使它將成為我人生的最后一件事(結(jié)果差點就真的成了最后一件了)。
這里是事故多發(fā)路段,如果180°的急轉(zhuǎn)彎能少上六七個,幾十條生命就不至于白白犧牲了。使我幸免于難的是一項了不起的工程——一條,哦不,幾條已經(jīng)建造多年的隧道。我看到第一條隧道時,它的入口處停滿了工程車,不過這些車輛并沒有在作業(yè),因為這天是星期天。
我穿上了那件可見度極高的熒光馬甲,同時戴上了頭燈。走到隧道入口處時,我看見三個保安人員在聊天、抽煙。我的腦海里立即閃過電影《壯士雄風(fēng)》的場景——理查德·伯頓與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打扮成德國軍官,經(jīng)過城堡崗哨時,停下來故意譴責(zé)執(zhí)勤的衛(wèi)兵,因為他們制服最頂上的一顆紐扣沒有扣,還忘了向長官敬禮。我向他們揮了揮手,用葡語悠閑地說了句“早安”,就徑直走過去了。進入黑漆漆的瀝青隧道后,我非常的興奮——因為我不用走彎曲的山路就能穿山越嶺!我打開了頭燈,盡可能用最快的速度穿越隧道。
走到隧道盡頭時,我又看到了前方的下一條隧道。連接隧道的橋梁已經(jīng)鋪好了瀝青,但隧道里面還未完工,因此我必須小心翼翼地走每一步并使用手杖探路以免自己掉進深洞里。有趣的是,當(dāng)周圍完全一片漆黑時,你會想象自己能聽到各種各樣的聲音,比如正在爬動的動物,或還有(更恐怖的)人走動的聲音。穿過第二條隧道后,接著第三條我也順利通過了。
這幾條隧道著實是我迫切需要的一件禮物。當(dāng)我重見天日時,我放了”恐怖海峽”(Dire Straits)搖滾樂隊的《愛之隧道》給自己慶祝一下。雖然我只少走了幾公里,但是最糟糕的那段公路被省去了。更重要的是,它讓我得以在日落之前完成了這一整段里程。
雪琳傍晚來接我時,對我在這樣的地勢一天走完45公里表示無比驚訝(盡管我解釋了由于“愛之隧道”我實際只走了42.5公里)。雪琳仿佛知道我們明天不必再回到這段路了一樣,已經(jīng)在基寇蒂巴(這段路的北邊)訂好了賓館。我們感到非常幸運,心中充滿感激,一整夜都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