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茨勛爵徒步日志:Day68 (6月12日):感謝我應(yīng)謝的人

犬儒主義者知道做任何事情的代價是什么,卻也不覺得任何事情有做的價值。
——奧斯卡·王爾德
英國聯(lián)合國兒童基金會是我們此次徒步籌款捐助的對象。前幾天,基金會轉(zhuǎn)載了我博客上的一篇文章,并發(fā)布推特,稱我是“杰出的籌資人”。然而我必須要坦白事實的真相:我其實是個“沒救了的籌資人”。我常常覺得和別人討錢很尷尬,即使這筆錢會花在最值得的地方、最崇高的事業(yè)上——英國聯(lián)合國兒童基金會的“拯救危機兒童”計劃就是這樣一項崇高的事業(yè)。過去四年,我們通過徒步一共籌集了20萬英鎊的善款,我們之所以能做到,都源于一個人的堅持和付出,那個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妻子,雪琳。
對于徒步事業(yè)來說,雪琳的角色遠比我重要的多。雪琳有著非常成功的事業(yè),但是為了支持她瘋狂的丈夫,她每年都會暫停幾個月的工作,來幫助我實現(xiàn)建立美好世界的瘋狂想法。要不是她細(xì)致周全的規(guī)劃與安排,徒步根本無法實現(xiàn)。是雪琳一直拍照記錄整個徒步的過程、協(xié)調(diào)后援團隊的工作,安排我們優(yōu)秀的實習(xí)生把我每天的博客翻譯成中文。是雪琳每天不停地打電話、發(fā)微信、發(fā)郵件,呼吁大家為英國聯(lián)合國兒童基金會捐款。末了,還要通過微信、郵件向捐款人親自致謝。再過幾周我們就能宣布籌款數(shù)額破10萬英鎊大關(guān)了,這便是雪琳一切工作的最好證明。這實在是棒極了!
我要感謝雪琳,也要感謝中國。在英國和中國的華人團體每次都對我們的徒步事業(yè)給予巨大的支持。我們從倫敦啟程時,他們組織告別晚會,我們重返倫敦時,他們在中國城組織歡迎儀式。我腳上正穿著的這雙North Face運動鞋,是來自英國浙江聯(lián)誼會的禮物;我們前兩周使用的后援車(奇瑞),是在巴西的中國朋友借給我們的;我們的徒步網(wǎng)站,是由華人社區(qū)成員Carl Lim建立和維護的;我和雪琳在徒步中所用的耳機和SIM卡,都是華為在阿根廷和巴西的公司借給我們的。如果此次徒步和以往一樣,那么募得善款的90%將來自于中國人,這里面有幾塊錢的微信紅包,也有來自華安保險和上海Fuxian公司的大額捐款。我們還有一支極具奉獻精神的實習(xí)生隊伍,他們都是來自中國和英國的華人。他們每天把我的日志翻譯成中文,并發(fā)布在微信平臺上。這些微信文章收獲了無數(shù)的支持和建議。
雖然我是個英國人,雖然英國有很多非常棒的地方,如我們的國家、人民和文化,但我不得不承認(rèn),我們私底下還得與文化犬儒主義作斗爭。我指的犬儒主義,是一種懷疑他人動機的心態(tài)。犬儒主義者認(rèn)為,他人的行為往往是出于自私、野心、貪婪、欲望和物質(zhì)主義。(請注意,這些人永遠都在懷疑他人的動機,卻從沒反省過自己。)這種思想一開始只是玩笑,接著便在極大程度上蔓延到公眾話語、教育和媒體領(lǐng)域,影響著各種機構(gòu),影響著人們的世界觀。在它過分鼓吹透明的同時,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被削弱了。
就我所知,中國是受犬儒主義影響最小的國家。在很多方面,中國人像美國人一樣,天生有些感情用事。和雪琳結(jié)婚后,我的犬儒主義與雪琳身上那種中國人樂于助人的真誠和絕對的信任相比,常常相形見絀。
感情用事也存在問題,因為在這樣的社會中,人們會因為太過信任而忘記去質(zhì)疑權(quán)威。當(dāng)然,我們中英兩國人民可以相互學(xué)習(xí),在此過程中變得更好、更強大。
聽到這里英國人也許會翻一個大大的白眼,嘀咕道,“你是看《草原小屋》看多了吧?”……也許是吧。
不過,如果要我在感情用事和犬儒主義中選擇,我一定會選感情用事。
感情用事的人抱有希望和行動的理由;犬儒主義者出世、回避,以免被懷疑和誤解。感情用事的人積極行善,關(guān)愛他人,做出改變;犬儒主義者會說“這么折騰干嘛呀?”
你要是不信,別看我,看看雪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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